震泽人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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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最近,因为参加会议,去了几趟震泽。事实上,去震泽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因为我是震泽人,父母哥嫂等都生活在震泽,而且自己有车,照理是件不难的事情,只不过,工作的忙碌和家庭的琐事,常常牵着许多的精力,除了逢年过节,好像很少回震泽,即使去,也是匆匆来去,疏忽了许多朋友和震泽的风景。
  但不管怎样,震泽,就是一个充满温暖情怀的地方。在20岁之前,我一直在震泽生活和学习,在我这段成长的年华里,震泽,给了我许许多多的养料。现在,我每次回震泽,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和感悟。我想,单单“震泽”这两个字,就可以让我有无数写作和歌唱的理由。

  震泽二中
  1984年9月,我成了震泽二中初一年级的一名学生。仔细想来,20多年过去了,时间确实很快,但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。
  9月1日,学校在会堂里举行开学典礼,会堂里挂着横幅,上面写着:欢迎新老师、欢迎新同学。新同学太多就不一一介绍,而新老师是四名,校长特地给我们介绍了一下,一位是我们的班主任庄老师,一位是荆歌老师,还有两位是谁倒是忘记了。在这个开学典礼上,我第一次看到了年轻气盛的荆歌老师,他笑眯眯地坐着,向我们点头致意。后来,他成了我们音乐老师,他弹着脚踏风琴,教我们唱歌。
  那时,我刚从农村的小学考到镇上的中学,对一切是好奇的,虽然在村里的时候我算是个灵牙利齿的家伙,但从小就生活在镇上的同学看样子懂得比我们多,他们讲的一些内容我似懂非懂,我稍稍有些自卑.但幸运的是,我在小学时当了十年班长,所以庄老师叫我继续担任班长,这样,我成了班级中的最重要的“人物”!荆歌老师对我这个“人物”也是蛮偏爱的,在这些男生中,他最喜欢的好像是我,我认为这里有两个原因,其一,我是班长,老师们对班长总是要另眼相看一些的;其二,我那时歌唱得不错,他是我们的音乐老师,对唱歌唱得好的学生自然要欢喜一点的。当然,以上两条原因是我的一个想法,真不知道当初的荆歌老师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喜欢我。
  那时,震泽二中有个“苇风”文学社,出版着一张叫《苇风》的油印文学小报。这个文学社是高中部主办的,而我则是一名初中生,应该是没有资格去参加他们的活动的,但也许是因为荆歌老师的“钦点”吧,我得于参加苇风文学社的活动,这可以说是我的文学启蒙。而那时的荆歌老师也是一个狂热的文学青年,他穿着对襟衣服的形象成为我们校园的一道风景。从那时起,文学慢慢成了我的一份精神寄托,在这个阶段,我开始写诗和散文。也许震泽二中不是一所好的学校(对考分来说),但她有这样的文艺氛围,能够培养一些文学艺术人才,这也许正是所谓的“素质教育”所要追求的。
可以说,我后来能够走上文学创作之路,能够成为一名热爱文学并愿意为之作出努力的人,是离不开震泽二中的起步,离不开荆歌老师的影响的。

  震泽公园
  在震泽中心桥下的震泽公园应该也有些年代了,在今天的这个文章里,我不去论证它的过去和历史,而是想说一说它和我们的关系。
  我们的学校,就是震泽二中,它的操场是和公园连在一起的,一堵砖墙把两者隔开。我们想,如果没有这堵墙该多好呀,没有这堵墙,我们在课余就可以过去爬爬假山什么的,顺便到那个四面厅里去玩玩。后来这堵墙有了一个豁口,或许是顽皮的学生拔开来的吧,于是我们能够不买票就进入公园,这是一个不错的游玩的场所,你想想,在1984年到1987之间,我们有什么业余的活动?能够到公园去玩玩总也是件好事。这样免费的游园活动以被管理人员的发现而告一段落。但是我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公园,你知道,我开始爱上写诗,真要命,写诗的人常常会有一些忧愁,淡淡的忧愁,有种很好的意境,我发现,在公园里能够找到不少的诗意,就是一棵柳树,或者一泓清水,都能够成为我笔下的一行行文字。那真是个稚嫩的年龄啊,十五六岁的年华,我们什么也不懂,又好像什么都懂,正是在这似懂非懂之中,我度过了我的初中时代。
  无疑,震泽公园成了我的一个心灵居所,这个公园,也成了小镇人节假日的好去处。像我,后来虽然到外面去工作了,但在许多年里,每到国庆或是春节回老家时,总要到这个公园去玩,大家坐在四面厅里,磕着瓜子、喝杯绿茶、讲些闲话,那真是一种很悠闲的生活。人生的境界大致也是如此了,能有一个地方可以放松心情,能够约一些朋友一起听风看雨、喝茶聊天。
  现在的震泽公园有些落寞了,想来我也已经好些年没有去过了,不知道是否还有人经常到四面厅去喝茶。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,真想再去旧地重游,看看20多年前我曾留下的脚印。

  震泽文化站和文学社
  说到震泽,不得不说一说震泽文化站。我第一次去文化站的图书馆应该是1990年的夏天,那时我刚刚高中毕业,喜欢看书和写作,于是经常要到图书馆去借书。去了几次,便对这座木质结构的楼房产生了一定的兴趣,那个吱吱呀呀的木楼梯,踩在上面感觉不错。那年秋天,在这座木结构的楼房里,我们几个有着同样爱好的文学青年,在陈站长和张站长的支持下,成立了震泽晓钟文学社,意为拂晓的钟声,并出版了《青豆》季刊,由荆歌老师题写了刊名,延用至今。
  文学社真是一个神奇的组织,晓钟文学社是我参加的第三个文学社,第一个是初中时代的苇风文学社,第二个是高中时代的芦笛文学社。《青豆》的创刊,使我们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,在这个文学社里,我们每月总要聚会一次,一般是晚上的时间,大家坐在一起,喝点茶,谈谈文学。本来文学这两个字很大,据说文学是人学,但在我们看来,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爱好,以文学的名义,能够得到一些快乐,这文学就有了意义。
  第二年,文化站组织我们去了千岛湖,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游,我们把它称之为“千岛湖笔会”。1991年4月,在满眼金黄的油菜花里,我们的笔会成了我们人生记忆中的一个大事件。现在来想想,这一次的远行,对我们的文学创作起到了很大的推进作用。文化馆的三位创作辅导员老师徐老师张老师和荆歌老师和我们同行,使我们的笔会有了更加深厚的文学意味。十七年过去了,最近,我们文学社的社员在此相聚,大家对十七年前的情景记忆犹深。十七年前,我们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,现在,我们也将步入中年,但回忆起来,那份快乐就像震泽的青熏豆,回味无穷。
  因为有了震泽文化站,有了晓钟文学社和《青豆》季刊,我们的人生有了别样的风景和内容,我们对生活有了更深的感悟。现在,文化站搬了地方,而《青豆》季刊继续青翠着,飘散着年轻时的清香,给更年轻的文学爱好者以养分,因此,我要对《青豆》季刊致以深深的祝福。

  震泽,真是一个温暖的地方,现在,她成为了苏州市作家协会的创作基地,对我们喜欢文学创作的人来说,这真是一个好消息。我愿意在震泽这块温暖的土地上汲取更多的养分,写出更多充满温暖的文字。

  (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,吴江市作家协会主席)